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阵痛中孕育希望-去产能攻坚战中的个体样本

2016-07-11  来源: 新华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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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产能攻坚战打响半年来,各地已进入实质性推进阶段。新华社近来派出多路记者分赴各地调研,在钢铁和煤炭两大去产能领域接触到不少生动鲜活的人和事。他们的命运在去产能进程中或多或少发生了一些变化。有些沉重,但孕育着希望。

  基层官员:“完全指着一个行业活,就不可能永远活着”

  “要化解的装备水平越来越高,付出的经济代价越来越大,需要安置的职工越来越多……从今年开始,唐山钢铁去产能真要伤筋动骨了。”唐山市发改委产业协调处处长卞明江说。

  他说:“‘十三五’唐山去产能任务又加码了。”“前几年任务相对好完成,主要是落后的和已经停下来的产能,再加上行业形势不错,职工这边下岗还可以去其他厂。现在要完成任务,只能不断提高标准,越来越难。”

  在启动钢铁去产能前,唐山钢铁产值占全国近三成份额。市场上流传着“中国钢铁看河北,河北钢铁看唐山”的说法。

  2013年9月,河北省出台《河北省大气污染防治行动计划实施方案》,决定到2017年削减钢铁产能6000万吨,其中唐山市要削减4000万 吨。“十三五”伊始,随着全国去产能工作的推进,唐山市提出2018年至2020年再化解炼铁产能298万吨,炼钢产能501万吨。

  卞明江正忙着为落实2016年去产能任务制定指标,指标制定好后将下放到各县区落实。“有的县区实行末位淘汰,有的推出产能调节金,去一家企业的产能,其他几家给补偿。”

  国家钢铁行业去产能“技术红线”是400立方米及以下高炉,30吨及以下转炉。这一标准在河北省分别被提高到450立方米和40吨。

  卞明江说:“唐山已经不存在严格意义的落后产能。下一步怎么去?靠行政命令拆炉子,企业是不认的。”“去哪家不去哪家,靠嘴说不行,还得靠经济、环保、技术这样的硬杠杠。但行政手段也不能少,市场不可能因为今年设定这么多去产能任务,就正好停下来这么多。”

  “河北打算在全省推产能交易。有的企业不愿去产能,可以在平台上购买;一些离港口远、成本高的企业,可以选择主动关停。这有利于资源优化整合。”卞明江说。

  “一开始不太理解,几年下来,越来越觉得有必要。”这位负责地方产业协调的基层官员,没想到自己会站到去产能的最前线。“如果不抓住市场低迷的机会,以后产能过剩会更严重。”

  他说,削减4000万吨钢铁产能唐山直接资产损失大约1000亿元,更不要说上下游产业的损失。“去产能,不经历阵痛不可能,不舍得一部分损失不可能,职工不熬过去,日子也不会好起来。关键是政府要努力把影响降到最小。”

  一面去产能“做减法”,一面增加优质增量“做加法”。今年唐山市重点实施亿元以上战略支撑项目230项,计划完成投资1282亿元。

  “完全指着一个行业活,就不可能永远活着,关键要形成共识。”卞明江说,“现在就是要拿着‘炸药包、扛着大斧子’去产能。如果各级政府都下决心落实,经过一段阵痛期,剩下的产能将是生命力最强的。”

  职工:“这是最难的阶段,熬过去就好了。”

  元旦过后,43岁的彭勇华离开了工作20多年的皖北煤电集团下属煤矿。

  皖北煤电是安徽省属国有企业。“矿上效益不好,工资越来越低,从一个月3000多块降到2000块出头。我自愿签了10个月轮岗合同,一年只在煤矿工作两个月。”彭勇华说。

  彭勇华是煤矿子弟,煤矿是他40多年人生中最主要的舞台。“一旦脱离煤矿,就像盲人一样,什么都不会,外面什么情况也不知道,想出来闯一闯。”

  “刚开始很迷茫,不知道能干什么,也找了很多行业。虽然40多岁了,但还是想学个手艺。”

  彭勇华选中了汽车美容,开始边干边学的打工生涯。“最初一个月只有1300元,吃饭都顾不上,就想尽快把手艺学到手。”几个月后,彭勇华转到同事开的一家洗车行打工,现在一个月能有1600元。

  按照皖北煤电集团的分流政策,企业为轮岗人员缴五险一金,轮岗期间每月支付1250元。“自己缴完公积金和保险后,拿到手就剩200多块。”

  彭勇华的妻子之前在矿上做临时工,现在在饭店打工,一个月收入1000多元。孩子今年刚参加完中考。家庭还有10年房贷,每月还贷1200元。

  矿上的轮岗政策比较灵活,一年一签。彭勇华没有想将来会不会回去。他每天从早上7点工作到晚上7点。“就想尽快学好技术,生意好一点,工资能高一些。条件允许下再打一份工。”

  “这是最难的阶段,熬过去就好了。”说到这里,有些木讷的彭勇华突然抬起头,露出笑容:“熟练的汽车美容师,一个月能拿七八千元。我觉得还有希望。”

  煤矿矿长:“整天想怎么把技术工人留住”

  “煤炭企业职工转岗分流,是在行业内分流,还是分流到其他行业?”皖北煤电集团钱营孜矿矿长吴劲松最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。

  去年底,通过企业搭台,位于宿州市的钱营孜矿引导100多名职工到合肥的家电和汽车制造企业工作。从煤矿“掌子面”到流水线,工作时间大幅增加,又不得不远离家人,不少工人难以适应,已有约三分之二人员返回。

  “一方面确实存在适应能力的问题;但另一方面,这些成熟技术工人都是企业的财富,现在因为效益不好,被迫分流到其他行业,很痛心。”吴劲松说。

  “煤炭行业形势不好,工资降了一大块。矿上光技术工人就走了200多人。我现在整天想的,就是怎么把这些人留住。”

  2013年,皖北煤电集团成功托管山西一个煤矿,大幅提高了该矿效益,吴劲松是参与托管的人员之一。今年皖北煤电又陆续托管了山西和甘肃几个煤矿。

  “我琢磨怎么能更多通过托管等方式,把技术、管理团队和职工队伍输出;同时通过企业内部管理改革,把技术工人留下来。”

  今年5月,钱营孜矿把全矿机电工人集中在一起。工人在完成所在车间工作后,利用业余时间承担全矿机电设备维修,获得额外收入。这一改变,两个月为矿上创造产值60多万元。

  “企业需要这些人,但又不能保证他们的效益,只有靠制度松绑。”吴劲松说,“我每天都在算账,琢磨怎么通过改进管理把效益提高、把人留住。”

“煤矿行业是衰退但不会衰败。”吴劲松说,“十年黄金期,不少煤炭企业靠暴利活着。现在形势倒逼企业提升管理和效率,探索创新和转型。扛过这场调整的,将是真正优质的企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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