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一项加拿大进行的心理研究里,实验人员向受测者展示一系列短片,其中有露骨的同性或异性性行为、有俊美男女走路、运动等日常片段;甚至还有猴子交配的画面!最后,研究者意外发现,女性竟然比男性更容易受到视觉上的刺激──可以说几乎所有影像,都能或多或少地引起女性生理上的兴奋感。
刻版观念一:“男人是视觉动物,女性则否”
有趣的是,当实验人员口头询问受试的女性“你对这段影像有什么感觉?”,或许是羞于承认,或许是她们自己都完全没有意识,答案往往比实际的身体反应更保守,可是,测量仪却忠实纪录下了各种的生理波动。
所以,这种口不对心代表了什么呢?当然不是“当女人说No就代表Yes”,这其实是性学研究者最新的课题与研究领域──撇开男人比女人更“性致勃勃”的观念吧,会不会女人的性,本来跟男人一样强烈而原始,而“男人为性而爱、女人为爱而性”的二元观,本身就是一个谎言呢?
刻板观念二:“性已经不是禁忌”
说起来不是没有可能,想想看,过去千百年来,女性被教导不应该对“性”感兴趣、不应该享受性生活,很长一段时间里,一个忠于自身情欲的女性是不见容于社会的;当然,今日两性生活的面貌已经大为不同,不到半个世纪之前,婚前性行为还是一项不可说的禁忌,但现在的年轻女性却可以自由在Twitter或Facebook上分享自己的艳史;这个时代我们大方选购情趣玩具、保险套或性感内衣,自在地将性摊在台面上讨论,形式上确实是很“进化”了,但本质呢?
或许你会发现,广义的“性话题”确实不再是个禁忌,但若回归到私人空间,绝大部分的女性,在承认与处理“自己的性欲”时,仍旧会碰到障碍。心理治疗师同时也是两性作家EstherParell说:“这好像是双轨平行的两件事,文化上的性是开放的,但伴侣之间里的性是安静的──我们到处都在谈性,大谈特谈,却在最应该讨论的场合里沉默了——我们的房间。”
根据《新科学人》杂志的一项调查,关于“过去的性伴侣数量”,男人较为诚实以对,而女人对此说谎的比例则较高。而伦敦知名的顶级性用品店Coco de Mer的负责人Sam Roddick(她是Body Shop创办人AnitaRoddick的女儿!)也说:“事实上,我从来没办法跟我的朋友讨论床笫技巧的细节──想想,我自己还是情趣用品店的老板哪!”这是否暗示了女性内心仍存在一重透明的束缚,让我们无法完全坦白?
刻板观念三:“女人复杂而男人简单”
而就算你决定要主动掌握自己的欲望及性生活,你也可能发现事情未必那么容易。“怎么会呢?”你或许疑惑,“现在很多女性都能享受自由的性生活、同时不会被指指点点或遭到道德批判啊!”确实,但我们所说的困难不在外界,而在女性自己。“就算是一个非常独立、非常知性、受过高等教育的女性,对自己的性欲都可能非常茫然,”EstherParell指出:“直到今天,女性在亲密行为中的角色大多还是被动的、被控制的,而这背后有一套缜密的系统与意识形态:例如说,你不该主动释放欲望,而应该成为男人欲求的对象等等。”
而另一名女性A片导演则认为,女性的性本能,其实跟男人一样:“我认为女人对性的原始兴趣,其实远远高于社会容许她们的范围,但事实上,女人是可以跟男人一样为性而性的,女人更是跟男人一样的视觉动物──看看时尚跟美妆吧,这些产业背后的驱力是什么?无非就是性吸引力!”
当然,男性和女性之间还是有所不同,但不是老生常谈的“女性的欲望细致复杂”、“男性的欲望直接简单”,这样的刻板归类,其实只会让男女两方都感到不公平甚至不满意;许多学者与性别运动者认为,现在最重要的议题,早就不再是性解放,而是女性对“性”这回事的自信,也就是说,不需要媒体或他人告诉你“怎样才算正常”;你的性爱不一定要像纯爱片,也不一定非要像色情片──你就是你。而电影《暮光之城》的巨大成功或许可以做为脚注:它不曾直接探讨性爱,可是却描绘出女性内心一种原始的欲望。
“性不只是性”,EstherParell这样认为:“它跟自由与成就感密不可分,而对女人而言,还要加上自尊与自我接受,所以女性的性生活常常随着经验与岁月而质量愈来愈好,但你若一直处于被动、不试着探索,又不可能有真正的体会。”
那么,到底该怎么发现自己真正的欲望所在呢?──人们常常知道自己“不要”什么,却对自己“要什么”一无所知──但这其实没有标准答案,或许唯一的方式,就是怀疑,再多一点怀疑:质疑自己长久以来的认知、质疑别人告诉你的这些那些、质疑各种主流观念,甚至质疑自己的经验,然后告诉自己,人生只有一次,一场值得的冒险就从现在开始。